国际歌作者欧仁鲍狄埃,国际歌的作者欧仁鲍狄埃.

· 2023、1、16

· 儿时回忆,饥寒交迫的日子

· 一八七一年,欧仁鲍狄埃创作《国际歌》的日子,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我们已经当家做主人,但是饥寒交迫的日子却有过,那是一九六零年的时候,中苏关系破裂大量的债务需要偿还,适逢中国大地三年自然灾害,那个年代出生的人都有的经历。

· 于是,八口之家的饭食成了那几年的生死存亡的大事,母亲在世前每每说到此时,没把你们饿死,一句话概括。

· 现在除了边远地区及其尚未解困的山区,城市里的孩子基本没这种体味了。吃不饱是什么概念?从教科书上我们可能看过那样的文章,河南大饥荒的时候的描写,人们面黄肌瘦,饿殍遍野的景象。

· 那年我六岁。大姐十一岁,二姐九岁,我排三,弟弟四岁,大妹两岁,最小的妹妹刚出生。

· 父亲除了上班不善社交干巴巴的挣那几十元的工资,食品匮乏还不允许自由买卖,即使有钱也难买到食品,母亲便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 母亲在休班间隙,往来于青岛沙岭庄至胶县老家之中讨回一些吃的,将地瓜切成丝装在大大的酱油瓶中,丝瓜系在腰上,怀里再揣几个茄子,以躲避沿途治安的检查。

国际歌作者欧仁鲍狄埃,国际歌的作者欧仁鲍狄埃.

1973年全家福

至今记得去车站接母亲的场面,火车像一个巨大的怪物几乎是压着我喘着粗气缓缓驶进车站,接站的人挣脱治安的民兵蜂拥而上,母亲左揽右挎着包裹掩饰着胜利的喜悦英雄般地跳下马笼子车,看见我来接她眼里满是希望的那一瞬的情景。

· 母亲变着法的去有食物地方帮工,工厂的幼儿园食堂换回一些变质的鸡肉,油渣场去挑拣废弃的花生米,补贴家中老小食用。饭桌上,父亲惦记着,这块那块留给你妈,母亲笑嘻嘻地从厨房走进,我不饿,我吃过……

就这样,老的呵护着大家,姐姐让着弟妹其乐融融。匆忙地塞几块地瓜干要去上学,及至门口转回,拿几块放在妹妹熟睡的枕头旁。可是可以吃午饭了,二姐姐背着夏令营中的同学目光塞给我两块饼干……

· 父亲也不甘落后,至今记得,我扛着锄头跟随父亲山里开荒种地的情景,背后的楼上,母亲抓着弟弟,透过窗棂弟弟非要跟我们同去的呼喊及乌黑的眼睛。山路上,父亲瘦削的身体晃晃悠悠挑着粪挑,满心思全家的活路的背影。

· 宿舍住地背后的荒山满是石头。石头垒成的堰,沙土围起的垅,雨水漫过留下的水洼的波影,守秋的雾障蒙眬嘤嘤,水珠缠住枝帘叮咚,儿时的警觉毛孔咋起,守至秋成的地瓜满垅。

· 大姐也在地摊卖过八带鮹,没卖出去一只却丢了一张鸡蛋票。她清早起就提着一个搪瓷罐去东镇大姑家有骨头汤,单程十里路,来回已经是傍晚,骨汤洒了半罐。

国际歌作者欧仁鲍狄埃,国际歌的作者欧仁鲍狄埃.

1969年全家福

· 我跟弟弟的胃口是填不饱的,也是折腾的消化快,饿了喝一肚子凉水继续玩。踢疙瘩藏迷藏,打瓦跳方地玩,上房揭瓦地闹,爬树溜墙地皮。楼下的路边有十几棵法国梧桐吧,那一棵是溜溜弯,那一棵是三茬地,这棵茂密能藏身,那棵顿脚上下跑的疾,门清。玩的个汗湿透,溜光身,父母不唤不家归。

似乎没感觉有太寒冷,或许是玩的心热,也是母亲每年不管咋地节省过年的那天,每个孩子好歹一身新衣裳。只是为两件上衣,一件是咔叽布一件是劳动布,当时是工装的料,现在是牛仔裤的质地,弟弟不平衡了一辈子,逢时调侃母亲不公……

· 记得最清楚的是跟弟弟趁着夜光,顶着社员看护的探照灯爬进菜地偷吃的事情。匍匐的爬进,蒿起一把韭菜也不管是氧化的屎尿浇灌的,带着臭塞进嘴里的爽。仰卧着采撷,西红柿透着探照灯的光就在眼皮上面,红透。

· 最惊险的是月光下被农庄的菜农赶得无路,窜出篱笆跃入深坑的那一次。坠落的瞬间方想这坑有多深,月亮也摸不透我的心,完了完了的嘀咕着,夸嚓落地,人没摔死。及至感觉菜农远去,才觉脚底湿滑,脚心一道寸许口子。后来想,那菜农就没敢追来,或许是怕我摔死吧。他们想必是知道那坑有多深。

· 为贴补家用去割草,秋草黄,草茬儿尖,五叶须的青草最好,根实叶少。蹲倒驴的草贴着地面长,华而不实。用的是美国产的大页面的镰刀飞快,推着的是父亲巧手制作的木轮带轴承的独轮车。蒲公英飞挠着顾不得擦,东一只蚂蚱,西一只刀螂串起,一把火烧烤蓓香。周围五个楼属我们家的草垛高。风景垫补饥肠,玩心滋养着迷茫,只见南飞人雁过,不知惆怅在何方。那是我十二岁的光景。

· 回想这样的日子也是福啊,只要还活着,可惜可叹斯人已去。

· 今天我想,古有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的警示,今有啥?饿过方知饭菜香,苦过的汗水有滋养。茶余饭后遐想,不知柴米贵,早晚坐吃山空梦黄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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