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正统年间,辰州府沅陵县有一个果农,名唤刘不备,在他身上发生的离奇故事,谁听了,都会叹为观止。
刘不备的出生,并不顺利,母亲冯氏在床上疼了五天五夜,愣是没有生出来,替她接生的稳婆刘氏因劳累过度,一命呜呼。
此消息一经传出,瞬间在村里炸开了锅,人人都在议论此事,既有鬼怪说,也有神仙说,还有宿命说,总之是五花八门,说法不一。
刘不备的父亲刘万达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将附近村庄的稳婆都求了个遍,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接生。
就在这紧要关头,忽然乌云密布,狂风四起,一道闪电自西南向东北斜劈下来,犹如一条火龙,从天而降,照亮个整个村庄。
接着,又一道闪电劈将下来,天上传来阵阵龙吟声,吓得村民们个个躲在家中,不敢出来。
这一道闪电刚消失,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村里的房子也随之抖动,瞬间摧垮了几十家房屋。
良久,乌云散去,太阳又露了出来,刘家屋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刘万达见妻子生了个儿子,高兴得合不拢嘴,因他是出其不备生出来的,便取名刘不备。
刘不备出生的前三天,村里听不见任何动物的叫声,甚至连公鸡都不再打鸣了,三天以后,才恢复正常。
刘不备的出生乐坏了刘万达,但村民们却极为不满,尤其是房屋被摧垮的村民,更是向里长提议,要求将刘万达一家赶走,将他们赶到万鼠山上。
里长家的房屋也被响雷震塌了,见村民们都来提议,于是一拍即合,欣然同意了。
刘万达深知非走不可,于是提出,允许他在山上开荒种果树。
里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因为那是一座荒山,里面老鼠泛滥成灾,料想他们一家去了,也活不了。
常言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其实,刘万达早就实际探访过了,其实那里的老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只要带上十几只猫,便可安然无恙。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这一住,就是二十年。
如今,万鼠山已绿树成荫,瓜果飘香,与先前的荒山有云泥之别。
刘不备已长成大小伙子,身长八尺,品貌非凡,他主动扛起了家庭重任,独自耕种着五十亩果园,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一天,天刚破晓,刘不备就匆忙起身,到县城去赶集,买些生活用品,顺便帮父母买几身漂亮衣服。
由于路途遥远,到了中午才往回赶。当他路过一处农舍时,忽然止住了脚步。
这是一家独特的农舍,房子是黄泥做的,屋顶上长满了狗尾草。没有庭院,四周也没有人家,显得十分幽静。
门口种满了茉莉花,但见朵朵白花从绿叶间探出头来,花瓣层层铺开,露出金色花蕊,在微风地吹拂下,犹如少女一般,在风中翩翩起舞,甚是美丽。
刘不备最爱茉莉花,如今见到如此多的茉莉花,不由得止住了脚步。
就在此时,忽然从屋中走出来一红衣男子,慌慌张张地往外跑。
一个入了神,一个慌了神,只听到“啊”的一声,两人撞在一起,跌倒在地。
“你这个……”那红衣男子刚要开口骂他,但又止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刘不备一边道歉,一边将那红衣男子扶起来。
“公子!我家娘子身患重病,危在旦夕,我要抓紧去叫郎中。公子可否帮我照看一下?”那红衣男子带着哭腔说道,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
刘不备是心善之人,见他如此可怜,连忙说道:“大哥请放心,我一定帮你照看,你快去叫郎中吧!”
那红衣男子刚跑出十余步又转身回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公子,我的衣带断了,行走不变,咱俩可否换一下衣服?”
“大哥说的是哪里话,谁还没个困难,只要你不嫌弃俺的粗布蓝衣就行,赶紧换吧!”刘不备道。
那红衣男子也不客气,连忙脱下衣服。少顷,两人便换好了。
“多谢!”那男子说完,便飞也似的往西边跑去。
刘不备见他跑远了,便朝屋中走去。当他走进屋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但见一个青衣女子躺在地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还光着脚。
“糟糕!上当了!”刘不备刚转身准备离开,忽又止住了。
“我不能走!万一这姑娘还活着呢?”
想到这,刘不备连忙上前,将食指放在女子鼻孔处,见她还有呼吸,连忙整了整她的衣服,将她抱到床上。
孰料,刘不备刚放下这女子,就听到门外传来一老者的叫喊声。
“你是谁?”
刘不备随即转身,但见一个花甲老者,须发尽白,左手拎着猪肉,右手提着蓝布包袱,站在门口处。
“在下刘不备,见过老丈!”刘不备一边说,一边往老汉走去,“适才路过此处,有一红衣男子从屋中出来,说她娘子病重,让我进来帮忙照看。他说他的衣带断了要跟我换衣服,我信以为真,便跟他换了。我一进来,见令爱躺在地上,衣衫不整,昏迷不醒,本想一走了之,但又于心不忍,见她还有呼吸,便将其抱到床上,恰在此时,你来了。”
“一派胡言!”那老汉怒道,“我家小女尚未婚配,怎么就成了别人娘子?”
老汉一边说,一边朝里面走去,当他看见女儿裙子坏了,昏迷不醒时,连忙抄起地上的矮板凳,朝刘不备狠狠砸去。
幸好刘不备眼疾手快,连忙将身右倾,躲了过去,只听“咚”得一声,板凳登时断了两条腿。
“老丈!休要动怒!救人要紧!”刘不备大声说道,“她若醒了,一切就都明白了。”
那老汉见他说得在理,气也消了七八分,连忙说道:“你在这等着,我去叫郎中。”
老汉转身离去,只听得“咣当一声”,门被老汉锁了起来。
“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好心没好报!”刘不备叹道。
约莫半柱香时间,那老汉回来了,老汉刚把门打开,但见十几个壮汉涌了进来,一拥而上,将刘不备捆了起来。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刘不备大喊道。
“呸!你这个色鬼!还有脸说自己是冤枉的,快将他押到县衙去!”老汉厉声说道。
“慢着!”
就在此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登时,房间里静了下来。
“徽音醒来了!大家不要吵!”一个身着粗布短打的老者坐在床边,压低着声音说道。
老汉听了,赶紧走了过去,见女儿睁开了眼,脸上露出了笑容,继而对床边的男子说道:“多谢柳郎中!小女可有性命之忧?”
“苏兄,徽音是被人击中太阳穴才昏迷过去的,老夫见她脉象有力,想是无大碍了,只需要静养一两日即可。”柳郎中道。
“那真是太好了!”苏老汉一边说,一边望向女儿。
“爹!我……我被人欺负了。”躺在床上的苏徽音含着泪说道。
苏老汉看到女儿受辱,气得直哆嗦,但见他忽然走向刘不备,将他拽到女儿床前。
“女儿,是不是这个男人欺负你的?”苏老汉一边说,一边将刘不备按倒在地。
苏徽音侧着头,仔细观瞧着刘不备,皱着眉头说道:“爹!你让他站起来。”
苏老汉连忙将他拽了起来,苏徽音忽然指着他的衣服说道:“就是他!”
“你胡说!”刘不备立即怼道,“你冤枉好人!”
“闭嘴!”苏老汉立即给了他一个耳光。
当苏老汉再次扬手时,被坐在一旁的柳郎中拦住了。
“苏兄!我看他温文尔雅,不像个坏人,不如让徽音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说给大家听听,如果证据确凿,再打他也不迟。若是冤枉了好人,可就不好了。”
苏老汉见他说得在理,便让女儿解释一下。
苏徽音见人太多,不方便说,柳郎中会意,立即将众人请了出去。
苏徽音见众人走了,这才轻启朱唇,道:“今天中午,爹爹出去买猪肉,小女忽觉困倦,便到床上午睡。忽然,一个男人进来,欲行不轨,小女不从,拼命反抗,奈何他力气大,挣脱不得。那人得逞后,下床就往外走。”
苏徽音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那人穿着红色道袍,黑布蒙面,小女想要揭开他的真面目,便跳下床,与他再次撕打,在打斗中,我扯断了他的衣带,并挖破了他的左脸,待小女再要去扯他面纱时,被他一拳打昏在地,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柳郎中听罢,连忙看了看刘不备,道:“他的衣服是红色的,衣带也断了,这符合徽音说的情况,但他的左脸上并没有伤痕,这就说明,另有隐情。”
苏老汉听了,连忙问女儿:“女儿啊,他确定挖破了他的左脸?”
这时,苏徽音忽然用双手捂着脸,大声说道:“我头疼,不要再问我了。”
柳郎中见状,连忙将苏老汉拉到门口,道:“苏兄啊,我看这年轻人不像个坏人。”
苏老汉一听,气不打一出来,连忙说道:“不是他,还会是谁?或许是小女记错了,他的脸没有被抓破,我现在就要把他送去县衙。”
柳郎中看了看外面,道:“现在去县衙,只怕时间上赶不上,不如明早送去吧,那时,令爱也清醒了,可以在公堂上陈述案情。”
“也行!”苏老汉点头说道。
“这小伙子,就一直放在你家?如果他半夜跑了,或者挣开绳索,怎么办?”柳郎中道。
“这……小女看到他,一定会头疼,我该怎么办呢?要不……”苏老汉犹豫道。
柳郎中看出了苏老汉的心思,道:“要不放我家吧!我家的三个儿子,八个家丁都过来了,谅他也跑不了。”
“如此最好!”苏老汉道。
柳郎中转身走向刘不备,跟他简单说了几句,便领着他出了门。苏老汉见他们走了,连连叹气。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眨眼间,刘不备已被带到柳郎中家,被放在东厢房的耳房里。
刘不备的到来,让院子里热闹了起来,不论是柳郎中的家人,还是家仆,都在议论此事。
柳郎中有一个女儿,名唤柳诗雨,二八年华,身材窈窕,绰约多姿,蛾眉杏目,貌美如花。
她正在闺房里刺绣,忽然丫鬟百合走了进来,笑嘻嘻地说道:“小姐,我们家来了一位公子,身材高大,貌若潘安,你要不要去看看啊?”
柳诗雨连忙放下手中的刺绣,轻移莲步,伸出玉手,拉着百合的胳膊,笑着说道:“你这个小蹄子,是不是你看上人家啦?”
百合立马挣脱柳诗雨,将脸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姐!我看你的脸都红了,该不会是真的想见他吧?”
柳诗雨听了,两腮通红,犹如秋天枝头上的柿子。
“你这个小蹄子,看我怎么打你?”柳诗雨一边说,一边扬起玉手,追着百合要打。
那百合与她年纪一般大,可身材更娇瘦,犹如游鱼一般,柳诗雨根本就抓不住他。
“好啦!好啦!别追啦!我的大小姐。”百合喘着粗气说道,“我跟你说真话,听说那个公子犯了事,明天就要送到县衙治罪了。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柳诗雨听她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几分失落感。
少顷,她轻启朱唇,道:“好妹妹,他既然犯了事,为何会送到我家来呢?”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你可以问柳老爷,人是他带来的。”百合道。
柳诗雨没有片刻犹豫,立即出了门,去找她的父亲。
柳郎中平时最疼爱小女,见她如此好奇,便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详细讲了一遍。
柳诗雨听后,觉得刘不备是冤枉的,想要见见他,没想到,柳郎中直接同意了。
就这样,柳诗雨与刘不备见面了,并且屋中只有他们俩。
柳诗雨见他仪表不凡,话语中透露着真诚善良,于是做出一个大胆举动,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柳姑娘,你就不怕我夜里逃跑吗?”刘不备惊讶道。
“当然不怕!”柳诗雨微笑道,“如果你跑了,不仅不能洗清罪名,还会连累你的父母。”
刘不备听了,暗暗赞叹:“真是个聪明女子啊!”
“柳姑娘,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刘不备用恳切地语气说道。
“但说无妨!”柳诗雨随即说道。
“我家住在万鼠山东侧,家父与家慈还在家等着我,如果我今晚回不去,他们一定会担心的,所以恳求姑娘帮我捎个口信,就说我在外面拜师学艺,半个月后才能回去,让他们勿挂念。”刘不备道。
柳诗雨望了望窗外,道:“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去。”
“小的何德何能,能让姑娘辛苦奔波,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小的无以为报,唯有磕头致意。”刘不备说完,便要跪下。
柳诗雨见了,连忙拉着他的胳膊,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与娘亲!快起来!”
刘不备被她的一番话惊住了,心想:“想不到她年纪轻轻,却如此懂事,真是难得!今生若能娶到她这样的姑娘,就是三生有幸了。”
“刘公子,小女先行一步,告辞!”
柳诗雨说完,转身便走,并将房门关上。
柳诗雨出门后,没有半点迟疑,直接喊上百合,让家丁老王驾着马车,朝刘不备家疾驰而去。
话分两头,刘氏夫妻见儿子迟迟不归,心中甚是焦急,由于年迈,不能远行,只能在家门口踱来踱去,从中午一直踱到傍晚。
“老头子,快来啊!”冯氏大喊道。
“什么事啊?”刘万达闻声走来。
“快看啊!这些茉莉花为何全部黑掉了。”冯氏不解道。
“是啊!好生奇怪!”刘万达一边说,一边蹲了下来,仔细查看根部。
“老婆子,快看!这儿有个碗口一般大的洞。”刘万达惊讶道。
冯氏也蹲了下来,仔细观瞧。
出于好奇,刘万达将旁边的一块石头推了进去,少顷,但见一只黑色大老鼠探头探脑地爬了出来。
刘万达吓得连忙站起来,拉着冯氏的胳膊往后退。
“老头子,不就是一只老鼠吗?至于这么害怕?我们再看看。”冯氏嘲笑道。
刘万达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太过于紧张了,于是向前走了几步,继续观看。
“唧唧……”
忽然,那只大老鼠发出刺耳的叫声,登时,但见不计其数地老鼠从洞里钻出来,四处散去。
“快跑!”刘万达拉着冯氏,拼命往家里跑。
刘万达刚跑到家门口,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女子的呼喊声。
“有人在家吗?”
刘万达随即转身,朝门口望了望,但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马车旁站着三个人。
刘万达又看了看地上,但见老鼠黑压压一片,正在朝四处扩散。
“你们赶紧走!地上有老鼠!”刘万达冲着门口大喊道。
刘万达的声音还算浑厚,清楚地送到了柳诗雨耳中。
柳诗雨随即朝地上望去,但见老鼠大军正朝着自己袭来。
“快上马车!”柳诗雨大喊道。
孰料,她刚喊出这句话,那匹马应声倒下,被老鼠瞬间吞噬。
他们仨的前后左右都围满了老鼠,慢慢地逼近他们。
“完了!”柳诗雨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
“嘶嘶……嘶嘶……”
柳诗雨突然听到蛇的声音,猛地睁开眼,但见一条大白蛇张开血盆大口,地上的老鼠一个接着一个被它吸入嘴里。
不一会儿,那些老鼠全部被它吞掉了,就连逃回洞中的老鼠也被它吸了腹中。
“柳诗雨,我要借你身子用一用。”
柳诗雨刚抬头,那条白蛇瞬间变小,钻入了她的腹中,柳诗雨瞬间失去了意识。
百合与老王看到后,都惊住了,嘴张得很大,却发不出声音来。
“你们俩快去找刘老汉,我速速就来。”柳诗雨命令道。
话音刚落,柳诗雨便化作一道闪电,消失了。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眨眼间,到了第二天,柳郎中已将刘不备押到县衙公堂之上,苏老汉与苏徽音也跟了过来。
县令看完状纸后,猛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大胆刘不备,你可认罪?”
“大人,草民冤枉啊!”刘不备叫屈道,“作案者另有其人!”
“哦?是何人?说与本官听听。”县令大声说道。
“那个人……他……他跑了。”刘不备支支吾吾地说道。
“混账!”县令再次拍了惊堂木,“来人啦!给我打二十大板!”
“且慢!”
就在这时,柳诗雨走了进来,身旁还带着一个男人。
苏老汉与苏徽音看了后,眼睛瞪得跟鸡蛋一般大。
“表哥?他怎么来了?”苏徽音惊叹道。
刘不备转头一看,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就是他!凶手就是他!”
柳郎中特意看了看这个人的左脸,果不其然,有一道疤痕。
柳诗雨悄悄地用食指戳了他一下,但见他忽然上前,跪倒在地,将他的作案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
原来,此人名叫狄承志,是苏徽音的远房表哥,他从小就喜欢苏徽音,但一直藏在心底,直到他十八岁生日那天,直接向苏徽音表白。
那苏徽音不仅拒绝了他,还当众羞辱他,说他穷,嫌他丑,这让狄承志很难堪,经过三天三夜的思考,他决定铤而走险,于是就潜伏在他家附近,待苏老汉走后,他便蒙面进去,夺走了苏徽音的贞洁。
恰好出来时,碰到了路过此地的刘不备,于是上演了一出“偷梁换柱”,嫁祸给刘不备。
县令得知实情后,判他绞刑,秋后执行。
那苏徽音明知刘不备不是凶手,却要故意陷害他,被杖五十。
至此,这件事彻底落幕了!
三个月后,刘不备与柳诗雨举办了婚礼,柳郎中最为高兴,因为他当初没有看错人。
大白蛇完成任务后,离开了柳诗雨的躯体,继续守护着刘不备一家人。
那么,大白蛇为何要守护刘不备呢?
原来,刘不备是天上看护茉莉花的仙童,因与茉莉花仙子私会,被玉帝打落凡间。玉帝让仙童投胎为人,让茉莉花仙子投胎为蛇,让他们俩永世不得在一起。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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