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8)无畏的青春
步入高三阶段,学生之间的竞争也凸显了出来,用你追我赶一词是有些夸大的成分,私底下暗暗较劲的情况却十分常见。
印象最为深刻的故事情节当然是有关于李志明了,哈哈,依然记得每次模拟考试后他都会来一场“借酒消愁愁更愁”的桥段,每每这时我也会上演一场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桥段,陪着他在教室里一直熬夜“奋斗”教室里仅剩他一人后才肩并肩的回宿舍。
之前就说过学习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很大,有些人在课堂上随便听老师讲解一番平时几乎就没见到他们多么努力的样子,每逢都可以考到理想的成绩,而有些人无论多么努力,总有种孜孜不倦的态度却每每考试不尽人意。很不幸,李就属于这一类人。在我眼里他简直是个木讷的书呆子,死读书,读死书!每逢模拟考试他都在班级里几乎排名垫底,然后他便哭丧着个脸找到我和张凯博诉苦:“哎,搞不好这次又得刷到重点班去了吧?”他是一班的学生,尖子班的一员,尤其是高二阶段,尖子班与重点班之间的学生流动性很大,即便是尖子班的倒数却也能在平行班十分靠前。然后还听他讲过:“哎,我真希望我能被刷下去,呆在这个班级,压力真的有点大呢……”以我对他的了解大概率这话是出自真心的,虽然戴着“精英班级”的光环,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道理他应该是想的很明了了。
至今还记得这么一件有趣的事情:
应该是个周五的下午放学吧?当时的天气很凉爽,街边榆树的叶子也微微泛黄了,想来是秋天没错的。我无所事事的在街边闲逛,当走到教室后面对面马路边一个维吾尔族大叔开的地下室餐馆时无意间瞟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对,是李志明!我三步换做两步轻快的朝他走去,实在好奇这货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进入餐馆后我惊讶的发现,原来周振祥竟然也在,而且他俩对坐着正一人一瓶绿乌苏喝的正欢,桌子上还摆着两瓶未开封的。李喝酒消愁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周也借酒消愁我就是挺难理解的,莫非学霸也有忧愁?带着疑虑故作神明的突然蹦到他俩桌前,俩人先是一愣然后异口同声的对老板喊道:“老板,再来俩乌苏!”就这样,我人生中第一次“畅饮”酒水的经历正式开启了!在此之前并非是没有过饮酒的经历,但仅仅局限于过年时父母玩笑似的一两杯,两瓶酒的经历那当真是第一回,即便是酒精度数并不怎么高的绿乌苏。
那天我们仨聊了很多很多,主要是他俩在哪里掰扯我呢很自律的作为聆听者,偶尔才会搭那么两句。李一直向我俩倾倒他对未来学业的担忧,考什么大学,需要考多少分,做好了最好与最坏的打算。而祥子,这个在高二时一直名列前茅的学霸,因为从内地来了不少高考移民(高考移民是那个年代的特有产物,就是内地学生一两年把户口迁至偏远不发达地区,高考前半年才回来学习,以内地的教育质量可以轻易碾压当地的学生,又因为偏远地区的录取分数线普遍较低,从而达到考入重点大学的目的。很多学校领导也会专门为他们开辟绿色通道,免除各种费用,提供做好的学习,住宿环境,让他们更好的为学校提高名气。据我所知,几年前教育部已经开始严厉打击这种行为了,如今大抵是没了这个名词吧?)的缘故也渐渐丧失了制霸的位置,不过好在依然能够保持在全校前15名之位也是相当不错的,所以他并没有显现出太大的学业压力,表现的很轻松,时不时的微笑着安慰我俩,偶尔嘴里蹦出几句正能量的句子。
就这样,我们仨没有花生米也没有小菜干喝了6瓶啤酒一直到很晚,祥子当时是自己租房子住,简单的告别后,我便和李志明“勾肩搭背”晃晃悠悠回宿舍去了。如今想来,那应该是我第一次喝到晕乎的状态,那感觉……咋说呢,不咋样,而且啤酒是苦的,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钟爱它呢?在我看来,它唯一的好处也就是能够让人短暂的忘记烦恼,可以快速进入梦乡吧!
也是从那天起,隐隐感觉我跟周的关系更近了些,虽然很早之前就认识了这货,可自打他去了尖子班后,交流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喝了那场酒后,通过了李再次认识了周,每每相遇彼此总能会心一笑,然后真诚的打声招呼,若彼此都不是很忙碌还会坐下来一起东南西北的畅聊。哈哈,也许这也算一种神奇的缘分吧?
高三时期的我不知受什么影响,总之脑海中总有一种“高分低能”,“百无一用是书生”的畸形思想,并非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矫情,可要让我说出个一二三来我还真讲不出来。我想,多少与当时杂志网络上那些故事有点关系吧?再加上当时郭敬明,韩寒的极端思维在学生党中比较泛滥,尤其是在各大校园里,总有人会觉得读书并非是唯一的出路,花了大量的金钱和时间只为了一个着四个大字“毕业证书”的本本,何其的不划算!难道未来的生活中我买菜还需要用到三元二次方程式?
在这种思维下,我开始变得堕落了……
高一高二去网吧扛夜的次数反而没有高三一年多,一旦放假我就会去上网,学校周边的网吧我也是了如指掌。渐渐的我也学会了局域网打CS,左手操纵键盘控制人物拿枪前进后退左右移动,右手拿鼠标控制开枪扔雷挥匕首,每当我方赢了也会激动的眉开眼笑。还学会了玩跑跑卡丁车,从最开始盯着屏幕看着三维动画小车转弯时身体和脑袋跟着晃动到后来的即便是画面来个过山车身体也可以做到不动如山。还学会了熟练打字,与网友聊天不再用“一指禅”了,双手可以根据脑海里想说的词汇用手指的肌肉记忆迅速敲击出来,当然,还不能说是盲打,偶尔还是要瞟一眼的。再有就是还学会了当时太多的网友都喜欢干的一件事:装扮QQ空间,是呢,如今的微信几乎替代了腾讯扣扣了,朋友圈也差不多替代了扣扣空间。空间成为了当时每一个网络社交人的门面,人人都尽心尽力的装扮它,搜索复制粘贴其他网站(当时很多的网站也因此做起来这个)的空间皮肤,音乐,挂件链接,克隆空间技术也相当成熟。可惜好看的空间模样只能坚持数周甚至是几天就开始收费,于是网友们不得不再次去网络上寻找免费的资源。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空间成为了所有网友展现自己的平台,日志,说说,相册,留言板在那个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的年代只能通过电脑才能够访问。说那是虚荣心泛滥吧,倒也不假。更有不少“土豪”节衣缩食为了空间的漂亮,充值腾讯会员从而可以获得正版的资源,当你访问他们的空间时,美妙的音乐会自动播放,空间背景也是炫酷的动态的,留言板上的字体还可以是闪烁颜色的个性字体,挂件也十分引人注目,处处弥漫着金钱的味道。
至今记得有一个月时间吧,我总会与宿舍(高二高三都会重新分配宿舍)里俩“志同道合”的舍友假期里不眠不休的去上网,可网费从哪里来呢?不偷不抢只能从伙食费里挤呗,一个月300元的生活费怎可能让我那么造呢!同为家庭不富裕的舍友想出个法子,去超市买便宜的果酱辣子酱,再去食堂买馒头,与平时吃的那些饭食比起来的确节约了不少。我跟着他们“学习”了一番,哈哈,各种酱沾馒头吃总能吃出不同的风味来呢,其中杏仁酱是我的最爱,酸酸甜甜的与馒头一同咀嚼,有种说不出的美妙。小小一瓶并不贵,三四块钱吧?却可以与每天吃6个馒头吃三天,关键是还不腻。
为了能够“压榨”出很多的网费,吃馒头蘸酱还是有点奢侈了,于是宿舍们想到了更省钱的法子来:吃泡面!是的,依然记得当年超市里卖的成件的泡面十分廉价,24包的康师傅才18元钱,合下来才不到8角钱。哎……就这样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整整一个月我是如何度过的,吃了大件方便面,顿顿就是它了!什么麻辣味的,红烧牛肉味的,香菇炖鸡味的等等口味的我都尝过来了,因为大伙儿都是成箱拿的,彼此吃厌了也会交换。起初还是可以接受的,一天吃三顿,毕竟方便面也是食品的一种嘛,即便是吃的不那么饱,好歹也算是种心理上的安慰。可吃到后来一天变成了两顿,因为实在难以接受弥漫在宿舍里的那种味道,坚持到了月底,我几乎闻到方便面那个味道都想吐……
堕落的我远远不止是爱上网,最最可怕的是我疯狂的爱上了一项运动:打乒乓球!的确,按理说有一项自己喜欢的运动是件好事儿,不仅劳逸结合还可以锻炼身体,结交朋友,简直一举三得!但我对乒乓球的热爱简直有点走火入魔,达到了一种痴狂的状态,这样就不太好了!这么说吧,我可以不吃不喝打球一整天也不会觉得累,甚至是很开心!如今想来也是奇了怪,鬼知道当时这玩意儿怎么就那么的吸引我……每到上午放学我就会急速的奔去乒乓球桌旁排队,然后轮到我时则会一脸兴奋的样子。因为长期接触并且热爱乒乓球,通常情况下我可以当“老师”很久,在当时校园里能与我过招的的确不多,尤其是我的侧旋球很少有人能够接得住。甚至一度自负到天真的认为即便是国家级运动员来也,咱也能与他们过上几招……
其实在我堕落的那段时光却也是整个高中生涯过得最开心的时光,总感觉在那之前我总是按部就班的活着,对父母的话语言听计从,对待任何事都保持中立态度,不闻不问。仿佛活着就是为了身体不死,一切的一切都是消极而灰暗的,还有那么些自卑的成分在里面。而堕落的我从精神层面上汲取了太多,我会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并且很快就付出行动。那时候我的阳光活力的精神状态大概也感染了不少身边的朋友吧我想,“率性而活”是我当时想做到的最理想化的状态,不看他人的眼色,喜怒哀乐不藏于心,开心了就笑,悲伤了就哭,有独立的思想和人格。虽然这种理想状态并未百分百达到,但即便是有三四成我就算已经超越了之前的自我了!
特别怀念那段时光里与朋友们一起嗨玩的画面,比如,某一天李志明和张凯博还有我一人背个包,里面装仨馕饼几瓶矿泉水一起徒步四五公里去城南方向的五一水库和旁边最市里最大的公园玩耍,看风景游水库登二楼小亭看别人的留言,最有趣的还是在大坝斜坡上滑雪。至今我的笔兜里还珍藏着一颗并不美丽却十分有纪念意义的小石子,就是在我们仨一起在逛公园时捡到并留念的。再比如,有一段时间网络上评选“中国最美城市”评选,博乐市竟然入选了,大概率是因为宣传比较到位且市民也积极参与投票了吧?毕竟在每周的微机课上老师都会“命令”我们每一名学生为博乐投一票。于是,当时是伊利还是蒙牛?企业为了造势还特意跑来文化广场开了两天活动,宣传需要临时志愿者带薪的那种,李闪,殷盼,李宁还有好几个同学包括我也去玩了两天,挂上牌子领两套印着商标的蓝色短袖,就是简单的做引导和登记工作。活动主要是为了宣传奶制品,活动内容主要有攀爬比赛(一个约七八米高锥形充实气囊,参赛者挂上安全带从下往上爬,考完速度和灵活度和耐力),跳绳比赛,摇摆车比赛(三个小轮子,依靠借助双腿张合作为动力驱使前进的装置,第一次看见这种构造新颖的小滑板车我也是很激动的试了一下,从此就对它念念不忘了,总想有机会自己造一辆玩玩,主要是它真的很灵活,尤其是转弯时特赞劲)。任何人都可以参与比赛,当参赛者造成了挑战达到主办方要求的成绩时便可以领到一箱牛奶,因此每个项目前都聚集了大量的观众和跃跃欲试的挑战者,主办方也不吝啬,反正他们就是生产牛奶制品的,每天都发放了大批的牛奶,就当打广告了吧?其实当志愿者赚钱是其次,那两天的工作和娱乐让我得到了很多的锻炼,很重要的是通过这次活动我与朋友之间的关系更近了,这与小学,初中时代的那个内向,不善言谈,腼腆的我相比,简直是质的飞跃。依然记得那段时光里,我总会遇到宿舍前的那块草坪上遇到叼根草用胳膊撑着脑袋一脸享受的梁国峰,那个自诩“诗人”的,有点放浪不羁,无惧世俗眼光的甘肃天水小伙子。每逢遇到他我也会主动过去,然后双手当枕头平躺在他旁边,看着蓝蓝的天空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移动的白云与他畅聊人生,蛮喜欢与他聊天的,因为我俩身上都有蛮多共同的爱好,其中下棋和写诗是我交际圈里其他人几乎不具备的爱好,而他恰恰也具备这两点。所以我们平时闲了总会在他宿舍里杀两把象棋又或在草坪上分享彼此最近写的“诗词”,与他交流完全可以放下戒心,不必遮遮掩掩,不必怕嘲笑,文字这种东西,跟不感兴趣的人谈他会觉得那是在显摆,跟太懂的人谈估计会被嘲讽然后引来“惨案”,与他聊最合适,彼此都是半斤八两的业余爱好者,即便是嘲讽也可以听得出是玩笑话,再反讥回去就是了。
魏志军是我的初中同学,先前不知是否讲过,虽然初中时代我们并非一个班,可同龄人里面他是第一个我所敬佩的人。要知道一个说话慢条斯理逻辑思维紧密且自信幽默的男生总会不知不觉的吸引着感染着身边的人,最为重要的是他身上有着与同龄人不一样的成熟,比如在我们上初一时,他竟可以独自一人搭乘火车前往内地看病!对了,上初中时他已然成了同届学生里的“名人”,因为他患上了一种头痛的病,传言他总会在上下学的路上头疼到晕倒在路边,为此全校还为他募捐过一次,那时候虽然我家条件也很差,可父母也给了我五元钱捐助给了他。他虽然初中那两年总会耽误半学期的课程可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成绩,总能够跻身全校前三十名的位置吧?从听说过他的众多事迹后,每逢在上学的路上遇到他我总会像个花痴一样的看着他,并且毫不掩饰的表达我对他的仰慕之情,他总是带着微笑并不说话。中考后他顺利的考入了博乐市三中,那个市区排名第二的中学,我以为可能以后再也难以见到他了吧?可不到半个学期他却转校到了博州实验中学,听闻这个消息后我兴冲冲的去找他,才得知他并不喜欢三中的学习气氛,就是这样任性洒脱,不愧是我所崇拜的人。到了实验中学后,他继续书写着属于他的精彩人生,譬如,他利用课余时间主动去学校食堂帮助打菜的大姐为学生打菜,从而可以获得免费的三餐。又因为他幽默且演讲能力超群,他担任了校园广播站的广播员,有一段时间每到下午放学后总能听到喇叭里他读有关于中学生情感类文章(补:总有那么一个场景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夕阳西下时分,我抱着书行走在实验中学乒乓球案子和篮球场之间的两排榆树?之间的过道。一首《越长大越孤单》在校园广播的两个大喇叭中播放着,微风拂过吹动着头顶的树叶,那甜美忧伤的歌词……挺难描述当时的心情,反正特别的有意境,有感觉……有种怆然若是,有种独立于宇宙中央,有种跨过千年历史长河的悲凉……)。再比如,他拥有了一部小灵通,那是我上高中以来身边学生被我得知第一个拥有属于自己手机的学生,总觉得他的家庭条件大概比我家还差一点吧?可他竟然可以买的起如此奢侈的玩意儿,我猜那一定是业余时间赚来的吧,而且一定很辛苦……魏志军真的很优秀,至少同龄人当中他一定是出类拔萃的,有时候我都觉得我不配与他做朋友,因为我们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可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每逢在路上遇到他与那些成绩优异,特长突出的朋友走在一起时,他总会主动热情的跟我打招呼,这让我心里感到很温暖,至少可以证明他并不介意我所介意的那所谓的“层次”。记得有一次我到了月底缺十元回家的车费时,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于是当我支支吾吾面露苦涩说明缘由时,他只是微笑的叫我等一会儿,然后转身进了他的宿舍,没一会儿就拿来了二十元递到了我的手中,原来他也是问同学借来的。当我拿着钱不知说些啥的时候,他却拍了拍我的肩膀:“快回家吧,别赶不上车咯!”哈哈,虽然是一段很小故事,却足以让我铭记一生。
高中时代,小学的同学联系的并不多,晏燕,张力强,崔东亮,叶奥云,巴音花去了乌鲁木齐某个技术学校,许婷,程鑫艳在温泉县高中读书,屈美美,许一凡辍学不念了,只有我跟徐建平在博乐读高中,也是最被寄与希望的二人。徐建平在四中读书,说起来还蛮搞笑的,当初当中考成绩下来得知他读四中时,心里一阵酸味有点嫉妒之心,哎……人嘛,大概最真实的一面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吧?他却笑笑低调的为自己解释道:“运气好!坐旁边的同学给抄的……”实验中学与四中其实就隔了一条道,相距不过五百米吧?按理说我俩应该是最容易见面的,可事实上并没有,我想最主要的原因是彼此都有了自己的圈子,再加之通讯还不是很发达的缘故吧?
终于有一天我们“聚”齐了一次,是的,在网络上!那是某个周末,巧的是当我们登录QQ时,竟发现小学同学都在线,这种全员在线的概率是前所未有的,不知是谁提出的视频连线(以前的网吧每台大屁股显示屏上会有两个外接设备,一个外接摄像头,另一个是耳麦话筒,如今的网吧好像很少能够看见那种外接摄像头了),当我激动的点开接受按钮时,映入眼帘的是阔别多年的熟悉面孔,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出十分的兴奋,真的,就在我写这段文字时,脑海依然能够呈现出当时的画面!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笑容,露出白白的牙齿,耳麦传出的声音也是喜悦和急促的。我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彼此问候,彼此介绍自己的生活,通过这次聊天我才知道,原来张力强学习的是电焊专业,崔东亮学习的和叶奥运学习的是俄语专业,不过好像俩人都没坚持下来,其中崔开始在网吧里做起来卖类似于考热狗的小生意,貌似还不错的样子。晏燕和巴音花学习的机会护理专业,但似乎也并不怎么顺心,这些消息是隔了两三年后我才初次得知的。至于其他(屈美美,许一凡辍学回了内地,巴音花向来内向几乎不与我们交流,几乎没有联系)都在上高中,所以主要是我们四个在读书的和他们四个在学技术的进行彼此的信息交换。那天我们聊了很久很久,大概有一下午吧?期间我续了好几次网费,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原本上网看电影玩游戏的心情荡然无存,全身心投入在聊天当中。可惜的是,那也是我们小学同学在网络上唯一一次聚齐过,但应该不是最后一次吧?说真的,与小学同学之间的感情也许不是最好的,却一定是最真的!
当黑板报右侧写着“高考倒计时”,各科老师也不再那么严格的管理学生,只讲解试卷,学霸们争分夺秒,学渣们吊儿郎当之际,很明显的可以感觉到:“哦,我们真的快要离开这个已经生活了近三年的校园了!”
其实这会儿我反倒是更加的不慌了,经过几轮的模拟考试过后,我真实的知道自己所处在位置,中下流水平,根据每次考试的平均成绩来看,即便是三本都岌岌可危,更不要提二本甚至一本院校了。用破罐子破摔来形容我的状态也并不合适,因为我连破罐子都没有何来“摔”这个动作呢?我只是想,既然我不适合读书,何不早点步入社会学一门可以谋生的技能,如此一来既可以给父母解除压力,又可以放过自己,一举两得的好事儿,何乐而不为呢?再加上潜意识安慰自己:“文凭最无用,实践出真知”。
彻底放下心理包袱的我更加的放飞自我,那段时光我看了人生中第一本在他人眼里不良的课外读物《穆斯林的葬礼》,然后惊喜的发现,哦,原来故事情节可以这么写,人物性格可以如此刻画!利用课余课内时间我还写了不少现代诗词,仿古诗词,甚至还写了几万字的类似于回忆录的玩意儿《那么多的第一次》,我甚至还突然间迷上了绘画,为此我还特意跑去了高二年级兴趣爱好绘画班请教那些特长生一些有关于绘画的技巧。乒乓球打的更加频繁了,甚至我还会逃课去打球,毕竟到了这个阶段,老师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也深深知道“临阵磨枪”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讲只是一种心理安慰,对于现实而言,逆境翻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
大概所有中国地区各学校的的毕业季都是一样的模式吧,所谓的传统嘛,先是同学之间互相传同学录,再就是毕业照,最后关系要好的朋友相约在一起拍照留念……
拍毕业照对我来讲没啥太大的感觉,至少相比较拍小学毕业照时少了了几分期许,少了几分童真,相较于拍初中毕业照时少了几分伤感,少了几分落寞,反倒是有些许麻木不仁和敷衍成分在里面。是的,我必须承认那才是我最真实感受。如今想想为何会有那样的表现,多少与当时自己的成绩有关系吧?处于食物链最底层的生物往往都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再加上高中时代的人情世故看起来都很融洽,实际上都已然套上了若隐若现的面具了。别跟我谈什么集体荣誉感,也别提什么凝聚力,表面看起来的确都有,实际上呢……不说也罢!
同学录,这个用文字表达赞美或褒奖某人品行的本本在中学时代是因为太穷而没有去拥有,高中时代再穷也是能够挤出来的。可我并没有随大流去买那些精美花哨的现成品,而是花了同样的价格自己制作了一本。首先买了一个规格较大的活页夹及纸张,再买两大版粘贴画(一版粘贴画大约有二三十张的样子,可以是动物,卡通,人物,风景带沾性的小卡片,常用于装饰笔记本和书籍。很多年没有进入过文具用品店了,不知如今的小朋友是否还稀罕这玩意儿不了?),最后再用人人夸赞我的“个性”字体写上那些与市场上销售的那些同学录的同样问题并留下空白供填表人使用。之所以我会选择自己制作同学录,一来原本自己有动手做的爱好,而且特立独行的我也总喜欢做些与众不同的事情(也有显摆的成分吧?),二来在高中时的确结实了许多值得我铭记的朋友,我不想毕业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班级里那些关系要好的同学一人一张,那些关系略微说的过去的也会给一张(前提是他们会收下,给他们之前我总会征询一下),除此之外,其他班级的平时关系处的不错的朋友也会托人给一张,发出去了六七十张吧。当我忐忑不安又微微有些激动的收回来每一份属于自己的同学录时,我都会仔仔细细的查看他们写下的每一字每一笔,即便他们的字体有的像大风刮倒的荞麦,有的如米粒上扭动的蚂蚁,我都会努力的去理解它们的含义。结果在留言部分发现了一个共同点:几乎全部是赞美之词,尤其是对我性格品行(多是阳光,乐于助人之词)和字体。好像除此之外,我毫无特长……当然也有几位关系十分要好的朋友会认真的一笔一划整齐的字体给与我客观的评价和鼓励,更有几位泛泛之交只写了名字和生日,要么在最后的留言板上敷衍几句,要么连敷衍都省去了……
所以没收回一张同学录时心情都是不一样的,或开心或难过或激动或气愤,用五味杂陈来形容也确不为过。这时的我与初中时写同学录有不同的意义。我也收到了许多来自同学,朋友递给我的的同学录,可每收到一张我都会抽空认真的填写,要么我直接拒绝推迟,要么我就会根据平时与他们相处发现的特质给与最真实的评价,既有有他们优点也往往把缺点提出来,最后写下祝福语。
那些不论认真还是敷衍的纸张至今我还保留在自己的书桌内,甚至有几年我还将它们背在了包里走过了许多的省份,最远去过上海……事实上那些人与事早已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可,那毕竟是我经历的人生啊!
至于毕业拍照留念嘛,影视剧中最常出现的镜头是一群穿着博士服的学生,集体把博士帽抛向空中一脸笑容的的样子,最好是同一瞬间再做个跳跃的动作,此时摄影师快门一按,就此经典的毕业照就出现了!可那是大学呀,而且为啥所有的毕业照都一个模样呢,这种留念方式究竟从何时流传开来的?有机会一定要认真的去考证一番才对。这时候的数码相机已经渐渐开始在民间流行并普及开来,校园里时不时可以看到有学生在某一处建筑物前拍照留念,有的班主任也会毫不吝啬贡献出他们的设备让学生拿去用,甚至有些照相馆的专业摄影师也会亲自上校园服务,只要拍照的学生数量足够多。因此实验中学的那个小亭下的花坛成为了“网红打卡点”(后来才出现的网络热词,此时还没有网红一词吧?)依稀记得,当年班主任老井有一台数码相机给了同学们用,我们就是在这个小花坛前拍了很多的照片,后来不知是哪位同学上传到了QQ空间内,大家纷纷转载保存,也算留下了有关于二班的为数不多的珍贵画面。
2009年6月6日上午9点钟吧?所有的高中生正式进入考场,浩浩荡荡的考生如潮水一般涌入学校大门,用班主任们常讲的一句“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来形容是非常合适的,这一刻对于所有人来讲都是至关重要的,再套用班主任们常念叨的的话语“高考是你们人生中第一个重大转折点”也是非常适合的。
真的,当一个人把心理负担彻底放下,他真的可以活出极限的洒脱,当其他考生细心的读题谨慎的作答时,我可以很放松的慢慢审题,会的直接答题,不会的直接跳过稍后再答,实在不会的直接蒙,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当其他考生抓耳挠腮被题目折磨时,我可以很潇洒很淡定的免疫这些痛苦。依然记得那高考的那三天的午休,舍友们抓紧期间补充完营养后连忙闭目养神补充体力,仿佛身体和精神透支了似的,而我则与他们不同,精力依旧十分旺盛,趴在床上不但抄了《读者》中间页面上喜欢的歌词(很多年没有读过杂志了,记得以前的《读者》中间页面除了幽默笑话,漫画外还会有一张彩色的歌词页面),还写了几百字的属于我个人创作《那么多的第一次》。
6月9日高考结束,李志明约了我和张凯博(不知当时张因为啥原因并未赴约)一起去做一件“疯狂”的事情:去人民公园数星星!估计是想通过这件事来祭奠下逝去的青春?管他呢,我听闻提议立刻去准备了,仅仅是因为朋友想去做陪着而已,哈哈,还有就是听起来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刺激!
又是一次四五公里的徒步,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旅行方式,依旧是背个书包,里面依旧是背了馕饼和各种小零食,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包里的矿泉水换成了4瓶大乌苏,还有就是一人带了一副毛毯,既然是数星星,那躺着必然是最舒服姿势了。一路上我俩有说有笑,我甚至开心的像轻快的小孩子一蹦一跳围绕着他,看得出这个姓李的书呆子在尘埃落定时也是淡然了,与我的“洒脱”不同,李足够努力用功,即便是其中存在了太多的无用功,可至少他努力过!所以当考试结束之时,他才彻底放下了……大概那一瞬间他内心呼喊的是几句粗话吧:“去特么的高考!”“去特么的分数!”“去他么的命运!”
当我们到达人民公园时,街边的路灯已微微亮起,炎炎夏日,啊呸!那是白天的场景好不啦,这会儿是傍晚,晚风那么一吹,冷嗖嗖的!!公园此时已然看不到几个人影,偶尔会与我们擦肩的是一对对挽着手慢走的情侣,羡煞我俩……李那会儿迷恋一个同班姓杨的姑娘,哈哈,他的秘密我还是知晓一二的,可惜成绩不佳的他总是自卑的。而我,哎……先且不提!总之我俩大男生这会儿肩并肩的出现公园的小路上总感觉有点不合时宜,或是好事者看到八成会浮想联翩,好在我俩并不在乎世俗的眼光,“高考特么都考成那b样了,谁还在乎这?”
寻觅许久,终于在一个凸起的补满了草坪的小山丘上定位到了最佳观星地点。不由分说,先饱餐一顿再说其他!铺开我的那个红色写着大大的双喜的红毛毯,馕饼配乌苏,就是差点花生米!俩人微醺后天南地北的胡聊(内容早已不记得了),猛然间一同哈哈大笑却也扰不到其他人,说好了数星星的,结果全盘把这事儿抛到脑后。大概就这么胡侃了两三个钟头,四瓶啤酒俩馕下肚,晕晕乎乎招架不住瞌睡虫的“挑逗”我裹着毛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半夜被蚊子咬醒恍惚间
看到月色下李撑着脑袋看向未知的远方,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多年以后再次回忆当年的画面,其实那天夜里天空格外晴朗,星星也格外的闪亮。
第二天,当我用三年前来时用的麻袋装着三年前带来的被褥踏出与李志明一同实验中学大门的那一刻,正式宣告我们的高中生涯到此结束!我没有表露出类似于不舍或者说是悲壮的情绪,一丝一毫都没有。甚至连影视剧里常用的回头看的桥段都没有假装演一下,李也没有……大概他与我的心思差不多吧,那就是: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哪怕多看一眼都是矫情!
高中三年于我的人生而言并非那么不堪,否则我也不会如此大篇幅的记录它。每个人的校园历程都有属于他(她)不同意义,或有增长知识的,或有结交知心朋友的,或有通过某些人某些事让自己真正成长茁壮的。而它给我的意义不完全在于这些,高中生活给我最大的意义是我改变了自己性格,曾经那个木讷,寡言,懦弱,消极的我不复存在了!很难想象,假如那时候我没有改变自己,如今我的生活该是多么的糟糕。同时也交到了几个可以一辈子打交道的朋友,虽然数量并不多,可很多时候质量远远大于数量,不是吗?
最后,再记录几首那个个时期我写过的几首“诗”罢,暂且称它们为诗好了……
先写首我曾经的经历过的诗吧,嗯,暂且不要称那东东叫诗……
那是九零年阴历的
正月二十三
当听到这孩子第一次啼哭
世间又多了一个新生命
娘乐了,爹也乐了
男孩子,是个男孩子
从此家中又添一口
名曰:木子
转眼十八年
就这么轻轻的一瞬间
长大了
堂堂男子汉,应为顶天立地
而他却处处充满忧伤
他常常在想一个问题:我为谁而活着?
是亲情,友情,师生之情?
还是金钱,地位,名誉,美食?
走在路上
他时常在想
睡在床上,梦中
他还在苦思.苦想
天,阴沉沉
地,崎岖不平
云,竟发黑
风,不止……
回忆这些年来
父母辛苦
老师辛勤
同学感情
他哭了
放声哭了
生活中,他从不否认自己就是个强者
能力上,他亦不比别人逊色
在他很小的时候,家里很穷
与姐姐一起去村中的老婆婆家里偷馍馍
一不小心,将蒸笼打翻
一溜烟跑开了
春天,爹娘在地里播种,锄草,施肥
微风拂过,夕阳中映出苍老的背影
夏日,挥舞着镰刀与野草作战,汗水湿透衣裌
只有秋啊,才能看到丰收的笑容
多少次迟到旷课
多少次与周公游戏
又有多少次口水在课桌上流淌
又有多少次将耳边的知识遗忘
只有老师的谆谆教导
只有老师和蔼面孔
还有那老师的金玉良言
还有那老师的良苦用心
不曾忘记
他们一起坐在土丘上看夕阳
说着那句: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铁一般的誓言
亦不曾忘记
中学时代美好的生活
三封长信代表他的心情
中考前一百天,他们一起努力
他对未来充满了幻想
却又时常留恋过去
偶尔想起
兴许做个像陶潜般的隐者岂不快活?
与虫鱼鸟兽为伴
披星带月沾湿衣裳去耕作
然后拈着酒杯摇着蒲扇
在月下赏菊
啊
是啊,多么美好的画面
脱离了凡世的苦恼
仿佛仙境
然而
这,美好而又弱肉强食的二十一世纪
又岂能逃脱这般红尘
是是非非……
父母是遮风挡雨的大树
老师是前进的指南针
同学是千里跋涉所需的饮料
为谁而活着?
一个活生生的问号在呐喊
只听一个古老的声音:何不归去?何不归去?…..
却又听另一个遥远的声音在回荡:前进,前进…..
他捂住了双耳
该何去何从
是逆着古人的足迹去追寻?
还是踏着大步向遥远的未知前进?
—-《为谁而活着》
2007.12.28
注:这是我当年上高中时候对待生活消极而彷徨而对人生的思考自己回忆而写下的文字!
初开的花朵儿
是经不起一点儿考验的
哪怕是一丝微风
或是几滴牛毛细雨
甚至是小小的蜜蜂
都会使它快乐不已
好像世界因它而存在的
微风抚摸我的脸颊
净雨湿润我的脚丫
还有蜜蜂妹妹为我舞蹈
可是呀,
花朵儿哪里知道:
微风正赶路回遥远的老家
细雨正喜悦地亲吻着大地妈妈
蜜蜂正带着丰盛的果实去见妈妈
花朵儿却不知
对于这些美好的景象
而沾沾自喜
微笑着悄悄地睡着了
2008.3.8
—《青色》
高中时候懵懂的情感文字……
不知道
我这拥有的一切
能够典当成多少
听说上帝是一个公正的当铺的主人
只要你肯把身上所拥有的
交给上帝
那么,你就可以换的任何想得到的
无论是现实还是虚无
无论是人间还是仙境
上帝一定会公正的典当给你的
希望能够早日见到上帝
即使我身上不及一文之物
却也应该打动上帝吧?
我愿把我这拥有的一切
与上帝交换一颗平静的心
这颗心
不必再怀恋过去和憧憬未来、
不必再时常去探索他人的内心世界
不必再去在乎自己的每一个举动是否得体
…..
只要它能够引领我再安静中生活
静静地
静静地……
像无声的流水
像时间停止在某一秒
只有这颗心
世界将会很微小
就连那虚伪的皮囊也逝去吧!
唯有这颗心静静地活着
上帝啊!
倘若您真的是传说中
无所不能公正的当铺的主人
那么,我愿以我所拥有的一切
在您这典当一颗平静的心
这一切
甚至包括我的生命
2008.5.9
—<<—->>
读书时候想离开学校,步入社会却又想逃离这个怪圈,现在读这首诗,想象时悠长的而复杂的心绪……没有后悔,却真的没有用心……
在地上画一个圈
站在圆心上
永不跨出?
抬头遥望?
还是在心中默默地想象?
在空中滑一条线
穿梭在每一点上
展翅飞翔?
低头俯视?
还是留恋曾经飞起的远方?
圈
圈住了心中的狂妄,
也圈住了放飞的理想
线
滑出了美丽的风景
也滑破了平静的心夜
圈圈–线线
线线–点点
点点–圈圈
圈
线
点
2008.4.10
—《圈.线.点》
复杂的社会存在某种看不清摸不透的联系
相信世人都能明白这样一个道理:
大舍大得,小舍小得,不舍不易得,
总之,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理论
然而生活在这个星球的六十亿
又又几人能够真正做到能舍愿舍呢?
恐怕屈指可数吧?
财富.名誉.美食.感情.生命
他人的目光.他人的言语.他人的想像
有谁能将它们统统舍弃不去理会呢?
即使是能够舍弃其中个又怎能完全舍弃?
真正的舍
是一种难以想象的自由与洒脱
真正的舍
是一种无形的豁达与放浪
独立于宇宙间的地球上遥望
闭上眼,能 看见自己蓝天上飞翔
舍, 舍去人间万千苦恼
得, 得到天地无限逍遥。
2008.9.20
—《舍与得》
舍得大智慧,我只能独握那冰山一角
《六月》
凄美的六月,
诉说着云霄上飘渺的故事
杨花落尽,柳絮不语,
末了,一眼望穿
人间乃红尘苦旅?
亦或是不散之筵席?
无限惆怅:
那属于
我们的生活。
我们的欢笑,
我们的身影
留下的仅仅是那烟花般的记忆
轨迹——短暂渐失的美丽
别了,我的朋友,我的同学,我的老师,
会一会手,蓝天白云,
转过身去,昂首挺胸,
迈大步,
花开花落终有时,
人聚人散一字缘,
你,我,他(她)——
携着那份珍贵的记忆!
一起前进,
去追寻人生中更美的风景!
2009.06.02
六月是一个伤感的季节,毕业时候写下的,纪念那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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