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硬了,用开水再泡一遍。”乡厨卢丰在处理菜肴时,一下就看出粉丝还不够软,让帮厨进行再加工。前不久,卢丰刚操持完一场满月酒。除了常规菜色,甜品他上了南瓜蛋挞和蜜瓜慕斯蛋挞,还把夏威夷果装进会亮灯的小马车,“要让大家吃得满意,还要会创新,让大家感受到东家的喜悦,体现快乐美满,就要多下点功夫。”
专业厨艺 闻名乡里
“卢师傅的红烧肉真是一绝,酥嫩香甜,吃得根本停不下来。”穿着“卢氏家宴”的工作服,脚踩雨鞋,卢丰听到夸奖后笑得腼腆,摆摆手说“爱吃就好”。
乡厨堪称移动饭店。“90后”的乡厨在萧山并不多见。平常时间,卢丰在萧山一家单位管理后厨,“26岁的时候,手艺学成了,也成家了,家人希望我能有更多收入。乡厨的市场其实很大,乡村里‘婚丧嫁娶’都会办宴席,出工的机会特别多!”17岁学做厨师,在酒店做了两年多厨师长,不仅手上技艺了得,卢丰对于各类“场面”的把控也越来越到位。
第一次做乡厨,是去给一户人家操持白事宴席,卢丰没找乡厨朋友帮忙,带着一个帮厨就进场了,“当时就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好。豆腐端出来,看到大家全吃光,我就知道成了。”早上7点进场,晚上9点出场,自带炉灶猛火快速炉、蒸箱快速炉、锅碗瓢盆等,从制定菜单、备菜烧菜到餐后整理,都由卢丰和帮厨完成,相当得心应手。
蒜粉大龙虾、广式东星斑、荷叶蒸甲鱼、芦笋炒虾仁……卢丰介绍,现在的乡宴标准基本在2000—3000元一桌,冷菜、荤菜、水果、甜品都是标配,跟酒店的菜色几乎没有差别,“海鲜要做得好比较难。我的酒店经验算丰富,比如葱油花蟹、鲍鱼红烧肉等菜,吃完后村民都说好吃,会来问怎么做的。”
一桌收150元服务费,海鲜较多的时候收180元一桌。卢丰表示,疫情前,“乡厨”这个副业基本能为家庭带来年收入20万。现在,他手头上已经接了好几场婚宴,“下半年好日子多,生意会更好,乡厨这份工作让我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传承乡愁 创新菜品
7年乡厨生涯,以萧山为主,逐渐往绍兴等方向扩展,卢丰的好口碑让他有了更多的工作机会,也让他对乡厨这个职业有了更多认识。
农家三鲜、干菜扣肉、干菜头河虾汤是卢丰主持宴席出席率最高的菜品,“乡厨,其实肩上承载着乡愁记忆。比如这几道菜,都是很有萧山特色的。大家都知道,如果干菜头汤不上,宴席就还没结束。”
记者到的时候,卢丰正在炸带皮五花肉。随后,他将五花肉捞出,切成片在碗里排好,再放上干菜,撒上盐、味精等调味品,放入蒸锅蒸上个40分钟。农家三鲜吃的就是一个鲜,鱼圆、河虾、笋、猪肚、肉皮……食材丰富,口感多样,“里面的肉圆、鱼圆都是我们自己做的,‘团’成一个圆,寓意团团圆圆、吉祥如意。”
老底子的菜品独具风味,新时代的菜品与时俱进。在卢丰这里,总能看到创新菜,这也是他生意不断的原因之一。比如,在一次乡宴上,他的一道土烧鱼头煲引得大家啧啧称赞,“每个鱼头都要慢慢煎,然后炖汤,再放贡丸、虾饺、菜心等,特别有滋味。”再如八宝葫芦鸭,把山药做成大理石的样子,把鸭子做成葫芦状,在食材搭配、外形雕琢上都下足了功夫。
“我是个‘90后’,肯定不希望宴席上的菜都是‘老古板’,新东西就是竞争力。”闲暇时分,卢丰会刷小视频看新菜,也会从供货商那边了解新东西,再进行改良。“一定要做出自己的东西,最近的目标,希望能把老菜新做。让菜品既传承记忆,又有时代特色。”
记者手记
在农村,每当遇到婚丧嫁娶等大事,主人家喜欢叫上亲朋好友一起吃饭。在这种以组或乡为单位的“家庭式”聚餐中,诞生了为大家操持宴席的“乡厨”。
乡厨,自然离不开“乡”。这也是“90后”卢丰选择在乡村创业的原因,因为“乡”的市场大,也因为“乡”承载了非常多的特色风俗。于是,我们看到,乡宴背后的哲学:不只是舌尖上的美味,也是浓浓的乡愁记忆。而创新菜的开发,就是在传承中发展的地方美食文化。
一菜一世界。据卢丰介绍,他的乡厨朋友,年龄不大的也有不少。在这个科技快速发展、信息日益健全的新时代,乡厨们的日益年轻化,以及愈加创新的乡宴菜色,都是乡村振兴的一个侧面展示。在乡村振兴的春天里,垒起灶火的乡厨,让香味飘得更远。
文/首席记者 周珂
摄/实习生 李小玉
首席编辑/贺一萍
责编/陆丽萍
审核/陈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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