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开学
终于开学了。
早上,华子涛是第一个赶到学校的。匆匆停好车,他便开始在校门口转悠。
一路遇到的家长们,一个个颇为热情的打着招呼,可华子涛实在没有心思去一一回答,匆匆回了一句“去散一下步”,便朝闵晓家的方向走去。
去闵晓家自然是不敢的,但多走一步,总能早一秒看见她!
还没走几步,闵晓的“小毛驴”便过来了。
也许是没见到华子涛,也许是见到了但不想说什么,闵晓神色不变,“小毛驴”“嗖”的一下掠过了华子涛的身旁。
看着“小毛驴”拐进了校门,华子涛的心沉了下去。如今,连一句招呼或者一个笑脸都没有了么?这个“普通同事”得有多么“普通”?
其实华子涛的明白的,这样的“普通”,正是因为不“普通”。可华子涛同样明白,以自己的脾性,是断然做不到纠缠不放的。那么,最终的结果,必然是两个人形同陌路!
华子涛的心忽地沉了下去,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一种揉搓揪扯的痛,疼痛感倏的一下漫延到全身,浑身便失去了力气,一下子蹲坐在了地上……。
回到办公室,华子涛的脸色还苍白着。朝闵晓的方向瞥了一眼,她正低着头,拿着一支笔写着什么,长长的头发遮盖了大半个脸,只有一个深深的酒窝露在外面,那个华子涛抚摸过多少回,也亲吻过多少回的酒窝!
也许,她是看见自己进来才故意低头的罢?华子涛心想。
其实是肯定的,以前的闵晓,即便是工作再忙,也会瞅空朝着自己瞥上一眼的。
同事们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办公室,办公室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大多在讨论着这一个寒假的漫长,讨论假期遇到多少新鲜事,又打了多少次麻将之类。
华子涛沉默着。
这一个漫长的寒假,对他和闵晓的影响是最大的。没有这个寒假,两个人早就相约着出去游玩了;没有这个寒假,两个人就不会整天视频聊天而被妻子发现了;没有寒假,即便发生了什么也能及时补救;没有寒假……。
可是,这些,华子涛不能说,对谁都不能。
办公室里的嘈杂声,让华子涛的脑子也变得苍白,似乎这一切声音,就在自己的耳边又离自己极为遥远;每一个声音都极为清晰却又模糊不清。
嘈杂声终于渐渐的远去,远去。华子涛忽然发现自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抬头,只能看到同事们的嘴巴在不住的翕动……。
闵晓仍然低着头,写着什么。长长的头发,似乎染黑了整个世界……。
中午,闵晓还是早早的来到了学校,不知从什么的时候开始,这已经形成一种习惯。习惯是一种极为可怕的东西,它会让人心安理得的接受一切的不可能。
当习惯成为习惯,过去也就成了过去!——这是华子涛的“名言”。闵晓对华子涛偶尔冒出的“名言”,一直是崇拜或者说是谟拜的。
现在,即便是已经不再赶着和华子涛幽会,闵晓还是每天早早的赶往学校,没想在家里待着。
同事们或者还没来,或者在房间里午休,就连学生也只看到廖廖无几的三、两个。平时热闹非凡的小学校这时显得空旷而幽静。
走进校门,闵晓习惯性的朝华子涛的房间瞥了一眼。房门紧闭着,也许,他已经睡了?也许,他和往常一样在等待?也许,他在伤心流泪?……
闵晓忽然觉得一阵心慌意乱,无措而又无助。
闵晓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真的到了两个人共同待过的地方,思绪却总会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肆意飞扬,怎么样也抑制不住。
在办公室坐下,闵晓拿出上午孩子们做好的作业准备批改,眼睛又不由自主的瞥看对面华子涛的位置,空空如也。
以往,自己在批改作业的时候,他总是会在对面含笑看着自己的,他的神情总是愉悦而带着一种宠溺,专注而深情……。
闵晓的思想,又一次脱缰。摇摇头,她在本子上划拉了起来。
没几分钟,闵晓听到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是华子涛的脚步。接下来,他应该是从后面搂住自己了,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的。两个人一直很享受这样的小动作,一直都觉得异常温馨。可现在,对于这种小动作,闵晓说不上自己是害怕还是期待。
华子涛终于还是不出意外的搂了过来。感受到华子涛的体温,闵晓却是如踩着耗子尾巴一般惊了起来,并没回头,厉声道:“你干嘛?”
看到闵晓的态度,华子涛有点不知所措,悻悻道:“我、我想你了。”
“你别再这样,我们不可能了。”闵晓很果决。
“那、那我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华子涛还是嗫嚅着说。
“不可能的,你知道。”闵晓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但还是透着一股不可质疑的坚决。
华子涛慢慢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心里多少有点失望也有点尴尬,但目光却仍一直系在闵晓身上。
闵晓一如既往的低着头,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酒窝。
那个承载了华子涛多少情感和欢乐的酒窝,它现在愈发的深邃而神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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